第(2/3)页 可话到一半,忽然又没了声。 因为他心里清楚,父皇从不说无用之语。 可除了烨儿,三弟已被终身监禁,难道......是他? 笑话! 若父皇当真属意他,那这二十年来的冷待算什么?当初的出尔反尔算什么?这几日禁足母妃、欲除崔家又算什么? 把他逼上绝路,摔打得遍体鳞伤,最后告诉他,悬崖下是山顶? 赵怀朗哑然失笑,几近自嘲地问道:“父皇,难道您要将储君之位传给儿臣吗?” 盛帝眸光幽深,淡淡吐声:“若朕今日以前......确有此意呢?” 话至此处,盛帝猛一拂袖,转身走到案前,将其上已然摞得整齐的认罪文书再次一股脑甩到了赵怀朗身前。 “老二,你道这一次,崔道元为何认罪认得这般干脆?” “被旁人耍得团团转却犹不自知,比起江浔,无论心智还是心性,老二你实在是差远了!” 这句话如同雷霆,尖利、冷厉又毫不留情面,让赵怀朗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。 他满脸难堪地仰起头来,从如此贬低与责难的话语间,听出了背后的深意。 赵怀朗蠢吗? 不,他一点也不蠢的。 比如此时此刻,从盛帝的只言片语间,他便得出了一个,与自己二十年来的认知都相悖的猜测,也隐约瞥见了这一局背后的真相—— 父皇属意他,江浔与蔺老却极力阻止,外祖父已陷囹圄,却仍舍命要成全他。 可他......却已落入陷阱,再无转圜余地。 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 盛帝瞧见赵怀朗几经变换的脸色,知晓他该是猜出背后真相了。 这一刻,盛帝面色稍霁,垂眸等着赵怀朗痛哭流涕,向他忏悔,为他方才的口无遮拦,忤逆犯上告罪。 可是,赵怀朗以手撑地,却良久都没有反应。 盛帝眉头一蹙,迈步上前,这才发现赵怀朗身前的地砖上有泪印斑驳。 紧接着,赵怀朗莫名笑出了声,笑声越来越大,甚至传到了殿外。 他明明是在笑,却偏偏叫人听出了浓重到化不开的悲意,让人一阵毛骨悚然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