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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匡胤哈哈大笑，张永德颇为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毕镇海之前统领镇海营，干的盐枭贩盐的差事，和绿林悍匪没区别。

    朱秀在开封，出了事还能帮衬些。

    何况药方是恩师元景润留下的，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。

    镇淮军，倒是不在此次发放军资的名单里。”

    冯青婵手上活一顿，她猛地想起来，难道是因为之前自己服用过那种避胎药，导致身子出现状况？

    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，当时只想着怎么避胎，倒是没想其他。

    朱秀点点头，朱武如今在神勇军都指挥使高怀德手下任职，得到相当大的历练。

    朱秀这一走，虽说还挂着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职衔，但人在宿州鞭长莫及，只能指望张永德和赵匡胤平时照顾他的一些老部下。

    是夜，朱秀带着几分微醺，拥着符金环坐在马车里，夫妇俩一路无话。

    翌日，朱秀照常参加殿前司会议，结束后，张永德和殿前司大大小小的将领围拢上前，向他道别。

    朱秀赶紧摇头：“不能去宋州！送到陈州好了，我派人到陈州接收。李重进那厮就是绿林强盗，东西往他地盘过，非得给我扣下一半不可！”

    朱秀嬉笑着伸出大拇指：“怀上为夫的种，夫人自然好肚量！”

    府里事务，青婵平时多帮衬些，雁儿怕是指望不上。”

    朱秀干咳一声，严肃道：“这次陛下特许我带娥皇南下赴任，你们几个留在京中，照看好家里。

    “你安心去，家中有哥哥照料！”朱武笑道，“高怀德将军托我向你告别，他赶回老家主持父亲忌辰去了。”

    只有冯青婵，朱秀一走，她的生活更是冷清，冯家那边除了探望父亲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。

    似乎谁都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温馨时刻。

    朱秀怔了怔，喷吐酒气道：“当真？这最后一夜，你舍得让出来？”

    符金环白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身为主妇，这点肚量自然是要有的。”

    朱秀拱拱手：“小弟走之后，虎翼军、神勇军、广勇军这些，还有劳赵大哥多多照顾！殿前司四时节令的犒赏奖励，你可不能厚此薄彼！”

    等到一帮小子嬉闹着跑开，朱秀狐疑道：“最后那人是谁，怎么瞧着有些眼熟？”

    潘美道：“你忘了，那就是赵大耳的弟弟赵匡义！刚刚补了右班殿直的缺额。”

    军改之后军法严明，像毕镇海这些之前走野路子的藩镇兵，都得好好适应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其中有一人，夹在众人之后，似乎不情不愿，很是敷衍地比划了个动作。

    朱秀不在，她在千柳庄更能大展拳脚。

    撞见朱秀等人，几个十几岁的年轻军校愣住，赶紧抱拳行礼，口称朱军使。

    二人心里都明白，喝完这杯酒，下次再相见时，只怕要等到明年淮南战事开启。

    朱秀恼火地怒瞪他一眼，这厮真是不知好歹，有多少削尖脑袋想进殿前司，他倒好，还想外调？

    有他们这些心腹部将在，朱秀这个殿前副都指挥使，才不至于人走茶凉。

    潘美眼睛一亮，“对啊！我咋没想到还有河北可去！”

    毕镇海咧嘴笑道：“公爷放心！咱老毕是最守规矩的！”

    潘美顿时泄了气，嘟嘟囔囔：“娘嘞，早知就不当这个鸟都指挥使，去宿州练水军，可比待在开封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去你的！不害臊！”符金环羞愤地打了他一下，“快去吧，别让人家久等。”

    “毕镇海也得好好学学怎么带兵，你以前那套野路子，进了朝廷正规军可是行不通。行事务必遵从军令军法，有什么事就去找夫人，夫人解决不了自会帮你想办法。”朱秀又叮嘱道。

    朱秀忙举杯还敬，君臣二人相视而笑，一口干下。

    环儿有孕在身，自己也要多注意。

    朱秀忙道：“殿前司拱卫京畿，干系重大，你身为一军都指挥使，哪能轻易外调？陛下精选天下健勇充入殿前司，你到任不久就想外调，到时候触怒龙颜，可别怪我没有提醒！”

    都知道他被临时委派，即将赶赴宿州上任。

    朱秀搓着手，“是这样的，镇淮军成立也有四五年，只在头年发过一次冬衣，我上次回去，见不少将士冬日里穿的破破烂烂，连基本的御寒都难以保证。

    周宪能随同出行，朝夕相伴，自己没什么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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