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她匆匆下了床,飞扑到偏殿时,临华宫还是灯火通明的。 宫灯高悬在廊下,被初夏的风一吹,晃晃悠悠。 就连底下的人影都被吹的晃动似的,一副鬼影重重的景象。 卿酒酒走路太快了,她本就高,腿又长,迈着步子叫春草跟不上。 “娘娘!好歹披件衣裳,夜里风凉!” 卿酒酒哪里还听得见,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格外快,扑通扑通,一下下冲击着耳膜。 踢开孟九安殿里的门迈进去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 听见门开的声音,孟九安抬起头,嘶哑地吼了一声滚。 他喝红了眼——大概是酒气逼的,不然他这种人,卿酒酒想不通还会因为什么红了眼。 孟九安长得太好,如果不是身上那股邪气太重,他就像是个被上天厚待的偏偏公子。 可他如今颓然地坐在地上,脚下横七竖八卧着几个大酒瓶子的时候,莫名又叫人不觉得他出身好了。 他明明有那么多东西,坐在大殿中时,孑然一身,叫人莫名觉得空。 太空了。 身无一物。 卿酒酒就停在门口,她颤着声,人带着重重的惊吓:“谁死了?” 孟九安仰头看她。 看了许久。 眼里都是酒气,不甚清明,好似在分辨面前的人是谁。 许久,他扯着嘴角一笑:“是你啊。” “我问你谁死了!”卿酒酒像个小兽一样嘶吼:“孟九安,你真杀了他!?” “是我吗?” 孟九安垂眸去看自己手中的酒瓶子,五指一张,那酒瓶子就从掌中滚落下去。 落在铺着厚厚的氍毹上,闷响一声,停在他的脚边。 而后被卿酒酒一脚踢开! 她扯过孟九安的领子,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眼泪:“你好狠心啊。” 她说完,又说:“可能是假的呢?你的人消息可能会出错,他不是被接回去了吗,欣欣,有欣欣在他不会死的,他不会的!你重新去查!” 西北回来的丧报,又能让孟九安变成这幅样子的,除了谢时,卿酒酒想不到别人。 可为什么是谢时,凭什么是谢时?! 她一路看着谢时过来的,她还跟季时宴说过,那是家人,死了徐白她已经不能接受了,为什么要再死一个谢时! “就是他。”孟九安哈哈一笑,看向卿酒酒:“你不能接受又怎么样?他没有发丧,就是由你说的那个什么钟欣欣,亲自抱着骨灰回的药王谷。” 卿酒酒一怔,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,人也跟着跌坐在地上。 她的长发铺了满背,因为睡觉没有挽簪,穿着白色的中衣,整个人就如同赶赴奔丧现场一般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