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后来再做什么,对季时宴表现的那样势在必得,是因为杀人才能弥补那一块的🦚空缺,他需要有人堵住他的血洞。 他不肯承认,可夜里睡不着的时候,谢时那一日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样总是会冒出来。 “时崽,”孟九安喊他亲昵的昵称,声音在发抖:“求求你。” 谢时感觉自己当下的思绪格外清晰,他有一阵子很避免想起孟九安这个人。 因为想起来现实就会将他撕扯成两块,一边是刻骨疼痛,另一边是浓稠的恨意。 在不知道宋旬就是孟九安的时候,这是两个人。 想到宋旬会觉得心下柔软,想到孟九安会觉得恨意难消。 后来他发现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,在他面前扮成了两副面孔,每一个细心轻柔的宋旬背后,都有一个孟九安阴暗地盯着他。 像招猫逗狗。 那时候就会很恨孟九安,他毁了他十二岁时的家,也毁了他二十六时的喜欢和期许。 他不想活着,活着太疼了。 爱不能爱,恨不能恨。 孟九安说完那句温情的话,又突然变得凶狠起来。 “我知道你父母葬在哪里,你不希望的吧?你要是死了,我就把他们的骨头挖出来,抛到荒野,变成孤魂野鬼,时醉,我说到做到。” 恶毒的威胁,狠狠戳着时醉本就已经刺痛的心脏。 他抬手覆上孟九安的脖颈,实在是太、太想杀了面前这个人了。 但他用不起一点力气。 “我、不在乎了,”失血太多,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:“我去给爹娘.....认、认错。” 他不能报仇,所以活该受到爹娘的埋怨。 但是没有关系,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跟爹娘认错。 这辈子当儿子不合格,那下辈子就当爹娘门前的一棵树吧。 他不想再当人了。 “我要、要孟婆给我多几碗、几碗汤,”他眼中的开始涣散:“把你们都忘得、干干....净净。” “不许!我不许!” 孟九安抓着他的手贴在侧脸上,他英朗的侧脸被血染的一片模糊:“我刚才是吓你的,你别——。” 他慌乱地道歉,企图将刚刚的恶毒抹去。 他感觉自己握着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力气,软软地摊在他的掌心里。 孟九安脚步顿住了。 他踉跄了一下,抱着谢时整个人跪摔在地上,膝盖重重跪在地上。 飞鹰从没见过殿下这个样子。 好像随着他怀里的人的死,他身上的生气也被抽干了。 但是还是不愿意松手,就那样抓紧了摁在怀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