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太医院里人不多,大年初一大部分都休沐在家。 卿酒酒原本是要来给云琅配个药的,这一年来他虽然没有太过不舒服的表现,但是原本他身子就弱,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,也该给他好好调理一番。 但是现在突然不想动。 “小桃,你去帮我打一盆水来,要热的。” 小桃看不明白她的表情,心说早上真的应该拦着卿酒酒不让她去旧王府的。 现在脸色白成这样,让她快心疼死了。 她飞快地跑去,又飞快地端着热水回来。 卿酒酒就蹲在太医院门口,将双手泡进还热烫的水里,不断地搓洗着手心手背。 “姑娘,很热的吧?”小桃拧着眉看她:“你怎么了?” “很凉,刚刚那个小孩,他身上都凉透了,他六岁了,但是抱起来还没丸丸三岁的时候重。” 人死了是会变沉的,但是景观这样他也还是很轻,被人裹在怀里就只有一点。 卿酒酒不避讳死人,也并不怕人死。 她见过太多了。 但是刚刚那个孩子,他的冰冷似乎一直萦绕在指尖,过了多久都挥之不去。 她将一双手都搓红了,可除了五指变得褶皱起皮,指尖的冷却依旧。 像冬夜里裸露在冷风中一样,热不起来。 “别搓了姑娘,都要掉皮了!” 卿酒酒依旧盯着水面,不甘心地去搓自己的指尖:“我觉得洗不干净,他、好像是因为云琅才来到这个世上的,这么多年没有被好好对待过,连死都是被他亲娘掐死的,如果我早点想起来有她们母子的存在,我或许可以——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什么,但是那样一条人命,为什么生死都来的这么轻易? 她从回了燕京以来,一直避免去想季时宴,更一次也没有想起卿秀秀。 就算是一种刻意的遗忘,人有时候会规避带给自己不好情绪的人和事。 那盆热水最终变成了冷水,可卿酒酒的手还浸泡在里面。 小桃看见有一滴水落进去,溅起一小片涟漪。 卿酒酒垂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 但那滴泪,是小桃很难以见到的属于卿酒酒的脆弱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