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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赶紧搀扶着夜隐，夜隐捂着胸口，手擦拭嘴角，脸上再次呈现以往的那股痞笑。

    阿爹道：幻聆树？

    秦奉点头，阿爹微微颔首。阿爹自然也看得出秦奉灵力近乎耗尽，本就在混沌钟下，生灵再无修为，然而秦奉为了帮助叶冥暄将我救走，便强行动用灵力，难免伤及元神。

    阿娘随即殉情而去，留下族人齐齐大喊“凰母，凤王。”

    秦奉突然双眼一瞪，道：南王好计策。

    眼泪随即落下，我跪在地上，方才那一幕正如一把锋利的刀，将我的心割成碎片。我以为自己死了，族人便能不受其害，原来我死不死，凤凰族的悲剧便早已注定。夋岿早已计划了一切，他担心凤凰族有朝一日夺走了他所在意的野心权利。

    声高振天，惹得百家仙族惊恐万状，场面过于惨烈，在场的更多是掩面或是闭目。血染丹穴山，凤凰族至此烟消云散，只有飘浮的命珠，再无任何身影。凤凰族尽数元神尽灭，再无踪迹。

    夋岿的仙阵眼看便要成功，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，那模样似乎是胜利在握。夜隐挥动折扇上前破坏，阻止夋岿列阵。

    对不起，是我连累了你们，你们本不该受此厄难的。

    “她的抉择，你无权干涉。”

    “由始至终陪在阿霓身边的，都该是我。”

    秦奉用力捏爆那颗“命珠”，蕴含着我的灵力也挥散四野。与此同时，叶冥暄带着我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们不过是同仇敌忾。”

    阿爹道：凤凰族生来高贵，不做阶下囚，不做贪生者，今日哪怕死，也要死得有尊严。

    阿爹看着祖君，祖君嘴角一丝浅笑，我又看见那一身紫衣的小少年微微偏头看着阿爹身旁的我，他目光抑郁而担忧。阿爹身旁的我带着好奇看向那小少年，目光中皆是探索。

    族人痛苦大喊“小殿下”，阿娘怒瞪四周骂道：阿霓元神尽灭，自毁命宫，你们可满意了？

    再见秦奉口吐鲜血，阿爹担忧的抓着秦奉肩膀，秦奉摆手摇头：秦奉还有一事放心不下。

    阿爹道：多谢泰神相救，只是我们若离去，往后也不安宁。今日凤凰族在劫难逃，只求泰神救下阿霓，她是母神亲定的神女，乃凤凰族的希望。她若不死，凤凰便不会灭。

    “凤凰生来高贵，不做阶下囚，不做贪生者，即便死，也要死的尊严。”

    又见阿爹看了一圈周围，眼里闪过愤恨与不甘，却又带着疼惜来看我：他们今日来多数是为无极天书，因而不能让他们知晓阿霓活着。

    “又如何？我们非但拜了天地大泽，更是名副其实的夫妻。她是与我埋了发，行了夫妻礼的夫人，而你不过一场往昔回忆，何谈情投意合？”

    那是我后来不知道的，我近乎元神俱灭，族人为保住我性命便将修为与灵力渡送到我体内，以此来护住破碎的元神。那巨大的灵力破体而出，族人将我围住，一个巨型凤凰腾空而起，再一个爆破，灵力冲击四野，周围在场者尽数倒地或后仰。正在这时，一袭白衣而来。

    我闭着眼睛，努力克制心中的不悦。

    叶冥暄迟疑，看着阿爹阿娘和族人，叹了口气：好！

    “阿霓，你在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我再问：四师兄，你的执念里有我么？

    耳边又传来安慰：“阿霓，这是幻境，你要凝神静气，否则会闯入心魔。”

    这是夜隐的声音，或许是方才眼前所看了当年的一切，所以此刻的夜隐在我心里便是仇人。我取下发簪刺入他的后背，又听得一声低沉痛哼。我总算被他放开，瞬间周围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“你若有能，何必当初求我？既求了我，便该有自知之明。你曾答应我不再见她，如今出尔反尔，既骗我也伤了她，究竟谁不该出现？”

    说罢，秦奉运用全身修为吸走我散发出去的灵力，用我的血凝结成看似如命珠的东西。便动用他的修为改变四季，造成紊乱。大雪纷纷而至，再看强光四射，周围的温度也开始冷却。我从未见过秦奉使用过这样的本事，没料他竟然能挪移四季。难怪天虞境四季如春，从未有过冬季。

    阿爹见叶冥暄前来抱我，阿爹再道：泰神且慢。

    便见一个身影前来，竟是从人族赶回的叶冥暄。一旁的紫昊越过妖族落身叶冥暄面前，他二者四目相对，恨意颇深。

    紫昊更是满脸不可置信，更是落下眼泪：不会的，他是答应了我会来。他究竟是来过，还是从未来过？为何再无阿霓丝毫气息？

    便见夋岿道：冉擎，你们若降服于天族，本帝便饶你们不死。

    我手背擦了嘴角的血，“夜隐，你若杀我便杀，何必一面惺惺作态，一面偷袭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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