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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阿霓丫头你又可知，一旦施法，便得以你元神为介，以你修为换取。倘若失败，既会受到反噬，也难成功。”道长说着，便停了小会儿，似乎欲言又止，沉思片刻又才抬眸看我，“除非，府君甘愿与你互换，既而承受反噬的也便是府君。”

    她能为姐夫生儿育女，而我与叶冥暄至此再无相见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阿妹，阿姐让你受屈了。”

    在阿哥看来，他是凤凰族唯一的凤，承担着凤凰族职责的理应是他，而不是让我放弃与叶冥暄的姻缘而嫁与紫昊。阿哥和阿娘一样，认为无论是天塌大事都不该让我一个姑娘家去承受。

    他既想助我达成心愿，消除往后遗憾，却又怕我深受反噬，也实在难以取择。

    伸手为阿姐擦去泪，“阿姐，我们是姊妹，我并未怪过阿姐。”

    “族里之事，竟让阿妹一人承担。说到底，并非阿妹对不起族里，那夋岿野心勃勃，凤凰族被灭不过迟早的。”

    幻聆的话让我心头一震，他们并不知我此次来的原因也是为了这个。

    “我想，母神竟然这样说，那她定有好计谋。何不寻求母神？”

    阿哥眼神阴冷，毫无情感，“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。”

    “府君？”阿哥看着幻聆，又与阿姐对望一眼，这才明白了幻聆的话，轻叹一声而不屑一笑，“可不是？”

    我猛然抬头拒绝，言行间毫无半丝迟疑。既让师父和道长惊异，也让他们无奈，对视间满眼皆是心疼不忍。

    一番商讨后，我仍然觉着不寻求灵娲母神相助。这便与幻聆前往紫竹林，只要陆压道长肯出手相助，即便散尽修为我也要试试。

    陆压道长既未答允，也未拒绝，只连问我几次可知此番作为的后果。

    “我们方才也商讨着那日母神对我说的事，倘若能避人耳目，倒也能成全一次你二者的情意。”

    这事，也不能让叶冥暄知晓！

    灵娲母神，才是真正的赢家。

    “母神话里的意思很明显，一说阿霓若要真正成神还得历劫，看破八苦方能突破。二说圣马虽是泰峰圣灵，手握万众生灵轮回生死，却也未曾经历生老病死。”幻聆眉眼一挑，定定地看着我，“阿霓，你二者都得前往人族亲临八苦，方能对众生离苦得乐感同身受。母神此话虽是建议你二者为苍生万灵前往人族，以凡人血肉之躯历劫苦难，实则是对你二者的补偿。”

    或许是快要临盆的缘故，如今的阿姐过于多愁善感，竟然还落下了眼泪。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姐妹，哪里又有隔夜的仇。

    若说不恨，那是假的。紫昊虽不曾动手，但凤凰族的事到底也是他眼睁睁看着却未出以援手，他的爱莫能助彻底让我对他失望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，她能告诉我们那人族历劫的计策便已是恩惠，又怎会再去承受反噬之痛。

    见我满脸不屑，阿姐忙道，“你与府君的姻缘，说到底也是因她一番私心而终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陆压道长，他的妙法最多。”

    母神或许觉着自己过于伟大，但她不会想到，这也是我们应得的。到底是她造成的，我们不过是她那场报复中的无辜者，替她杀夋岿也好，替她守护人族也好，这一切我们谁不无辜？所做的一切，其实也不过在她的一场算计里。

    叶冥暄，你的痴心，我如何偿还？

    道长眼里也带了心疼，只道：你二者能有这番情意着实不易，府君的一番真心也着实不易。想当初，他为你放弃修行原身的机会只为成全你安好无恙，而你又为他分割原身几经生死，他强行修复你的元神耗尽半生修为，为复你重生又耗尽四成灵力。明知你二者并未姻缘，却意图更改天道。如今，你又意在还他一份姻缘而自甘承受天道反噬。

    我只知他从来都是在我身后默默帮助我，保护我，却不知就连冥司接管都是为了让我安心。他从未伤过我，也从未放弃过我，唯一骗我也是为了要与我相守。

    阿哥的话不无道理，司命的阳册没有叶冥暄的名字，他又无需轮回，既不能助他去人族做一次凡人，也无法让他的名字出现在阳册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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