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:春夏秋冬的爱恋-《春夏秋冬和你》
第(2/3)页
所以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留了下来。
在平安夜那天,他依旧去了营地,等了七个多小时,没有等到极光。
“Is/it/cold/outside?”男主人亚伯看着方西乔走过来的方向,抬头灿烂一笑,在问外面冷不冷。
还没踏进门内的方西乔刚准备回答,已经有一声清脆的声音抢在他前面回答了:“Yes.”
一个带着毛线帽子,穿着厚厚羽绒服,围着棕黄色围巾的长发女人从他身边快速走进去,进到屋内后,脱掉带着寒气的外衣,然后上前和亚伯行了个拥抱礼,用字正腔圆的英文说着“但是比北极暖和一点”:“But/it/is/warmer/than/the/North/polar.”
亚伯和女人同时一笑,像是认识很久的老友,然后女人就上楼回了房间。
“Mr.Fang,come/here!”亚伯看到在后面走进来的方西乔,依旧用那不败的热情打着招呼,朝方西乔招了招手。
方西乔边脱掉羽绒服,边往那边走去:“Good/morning.”
在外国人眼中,只要是过了晚上凌晨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。
“Good/morning.”亚伯很喜欢这个亚洲男子,喜欢的是这个男人身上的那股执着,可以为了极光等上一个多月,他想这个男人要不就是很喜欢极光,要不就是研究极光,或许是有某种美好的祈愿需要极光来完成,“Do/the/polar/lights/appear?”
[你有看到极光吗?]
只是可惜这个男人的运气有些差,刚好碰上天气不好的时候来,所以亚伯很想知道今晚这个男人是否看到了极光。
方西乔无奈的耸肩,调侃笑道:“The/goddess/of/the/polar/lights/is/still/playing/the/game/of/hide-and-seekwithme.“
[极光女神还在和我玩捉迷藏。]
然后,他突然神色严肃的垂头道:“Perhaps/I/should/go,Abel.”
[或许我真的该走了,亚伯。]
亚伯愣了愣,对于这个男人放弃感到有些可惜,然后拍了下方西乔的肩膀,开口给予鼓励,英文单词犹如井水一般的冒出来:“方先生,你不是要留下过圣诞吗,或许你明晚还可以再去等最后一次,刚刚那位女士明晚也要去。”
“她可是个幸运女神,三个月前从荒无人烟的北极到我这里的时候,浑身冰冷,已经被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,被告知住院没有任何的意义,但我不忍心让她就那么死去,她明明就还有呼吸!”
这个身材魁梧的老人在说到最后的时候,显得十分激动,接着嘴角又挂上了笑容:“她在我旅馆里高烧沉睡了两个月,被我妻子精心照顾降温后,竟然在前几天醒了过来,恢复的也很快。”
北极?那可不是个好待的地方,北极熊就是对生命最大的威胁之一。
方西乔偏头看着女人走过的楼梯,跟亚伯道别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第二天一早方西乔就起来了,这栋房子已经被装饰的充满了圣诞气氛,二楼客厅壁炉里的火烧的十分旺盛,他从洗手间里刚洗漱出来就碰上了亚伯的妻子柏莎,柏莎热情的和他打招呼,递了杯刚准备好的热牛奶给他,然后端着剩下的两杯牛奶往楼下走去。
他本来也想跟着下去的,但刚转身就听见楼下有交谈的声音,好像是亚伯和昨晚的那个女人,两人交谈甚欢,他也就收回了脚步,踱步到木制护栏处,喝了口热牛奶后,双手手肘撑在圆润的栏杆上,垂头看着一楼吧台。
那个女人穿着松松垮垮的厚针织裙,即使是如此,也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很瘦小,一头乌黑的长发有些弯曲,她坐在高椅上,俯身在吧台上写着什么东西,握钢笔的那一只手十分修长漂亮。
而主人亚伯站在吧台后面调酒,像个父亲一样和女人说话:“Beveely,your/Chinese/written/language/is/so/,there/is/an/old/saying/in/China:your/written/language/is/the/same/as/yourself.”
[你写的中国汉字是如此漂亮,所以你们中国有句老话说字如其人。]
方西乔闻言微微挑眉,这竟然是个中国人。
贝芙丽——有海狸的小河,是个很可爱的人吧。
他爱的那个人曾说以后出国旅游的时候要取个可爱的英文名,他也曾在纸上写了好几个可爱的英文名,其中有一个就是贝芙丽,只是可惜后面没有拿给她看。
“Thank/you,Abel.”女人抬头微微一笑。
亚伯看了眼女人正在写的东西:“What/are/you/doing?”
“Travel/journal。”女人搁下笔,见对面的人很有兴趣,把手中的手账本递了过去,“Something/worthy/are/recorded/on/it/during/your/whole/travel.”
[你可以把在旅途上遇到的一些美好事物记录在这上面。]
亚伯十分感兴趣的翻着手账本,每翻一页就会惊叹一声“Beautiful”,然后询问女人那是那里,女人偏头看了一眼之后就会笑着说那是“贝加尔湖”,亚伯一路翻下去,嘴里都会冒出许多惊叹的单词,“Fantastic”“amazing”。
方西乔继而也知道这个英文名叫贝芙丽的中国女子去过贝加尔湖、圣彼得堡,用五个月的时间去了一趟南极,紧接着又花两个月时间去了摩洛哥、冰岛等国。
在今年八月从格陵兰岛进入北极,中间遇到了干粮不足和被北极熊追赶的危机,后面的时候她不知道了,只知道在前几天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。
这个叫贝芙丽的女人刚刚在做的手账是关于亚伯房子前的那片小湖,应该是被她拍的很好看,所以亚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贝芙丽说了句“Would/you/please/tell/me/you/are/a/professional/explorer/or/a/photographer?”。
[你能告诉我,你是一位专业的探险家或者摄影师吗?]
贝芙丽连忙摇头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听到她后面所说的,即使你看不到她的脸,但你能想象到她嘴角定有着浅浅如梨涡的笑,眼里是阅遍千帆后的恬静:“Neither,I/am/only/an/ordinary/woman/liking//makes/me/learn/a/d/I/can/think/something/clearly.”
[我只是一名喜欢旅行的普通女人,旅行让我学到很多并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。]
方西乔抿了抿嘴角,认同的笑着点头,旅行的过程中确实是一个让人学习和思考的时候,喝尽杯中的热牛奶后,他直起身离开,走去了二楼的客厅。
在方西乔离开的下一秒,贝芙丽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,抬头望了眼二楼,虽然二楼已经没了人,但她还是疑虑的皱起眉。
一楼吧台前的亚伯满眼都是赞叹,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女人的下个目的地在哪里:“Could/you/tell/me/where/you/are/going/next?”
贝芙丽把亚伯递过来的手账本合起,扣上手账本上的细皮带,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口热牛奶:“After/the/polar/lights,I/will/go/back/to//has/been/a/long/time/since/I/left/China.”
[看完极光后,我就要回中国了,我离开太久了。]
亚伯只是颇感遗憾的摇了摇头,然后告诉贝芙丽有一个中国男人在这里等了很久的极光,今晚将会是那个男人在这里等极光的最后一晚,并提议他们可以一起去。
贝芙丽欣然答应。
晚上六点半,武装很全面的贝芙丽朝方西乔挥了挥手并用英语打了声招呼,方西乔也简单的用英语打了招呼,然后在去营地的路上,两人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。
到达营地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七点钟,一下大巴车就有人马上架起三脚架,时刻准备着极光的出现。
等了半小时,就开始有人受不了寒冷进了取暖的帐篷里,去烤火,去喝热汤,后面一个小时的时候,外面已经没有人在了,只是时不时会有人出去十几分钟。
一直到晚上十点半,依旧还是没有极光出现,但营地里等待的人并没有颓色,反而是热火朝天的交谈着。
方西乔时不时会看向和身边人交谈甚欢的贝芙丽,她戴着到眼底下的口罩,宽大的圣诞围巾填满了她的颈窝,厚厚的帽子把她额头也保护的很好,露出的那一双眼睛很纯净。
“Is/there/a/doctor/here?A/Chinese/woman/is/vomiting.”突然外面响起一个声音,在询问这里有没有医生,说外面有个中国女人在不停的呕吐。
方西乔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去看他的同伴贝芙丽,不知道贝芙丽是什么时候从帐篷里离开的,他立马起身跑去帐篷外,赶到有人聚集的地方后,突然呼吸滞住,视线紧紧的跟着聚集的中心位置。
有个年轻女孩不停的呕吐着,而贝芙丽马上就从口袋里拿出药给女子吞了下来,然后又摘下自己的口罩给女子戴上,用中文说道:“你在中国的时候应该从来都没有体会过零下十度的天气吧,刚来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就很不舒服了?”
年轻女孩点了点头。
“你这是身体突然到极寒天气的正常反应,我以前刚到这种天气里的时候也像你这样,还有口罩也应该戴一个,还有围巾。”贝芙丽像个邻家大姐姐一样温柔的笑着,但说的话却像是体贴入微的母亲,她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女孩围上,然后伸手扶着女孩起身,“走,先进帐篷里取取暖,极光不是烟花,不会转瞬即逝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女孩不好意思的低头,“那姐姐你...”
贝芙丽笑道:“我没事,我还有羽绒服的大帽子呢,帽子边的绒毛也能让我暖和。”
身边围着的人都用英语赞叹着贝芙丽的举动,也有些人想把自己的围巾给她戴,但贝芙丽都先感谢,然后拒绝了。
一路拒绝完后才扶着女孩回帐篷,但刚走了几步,就突然抬头看着前面不动,她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喊了她的中文名,她疑惑的在周围找,但都没有找到是谁叫的,难道她是太冷所以出现了幻觉?
“严月。”
又喊了,前面那个声音又喊了她的中文名。
她循着声音转过身,看到的是和自己同来的那个伙伴,那个男人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和脸上所有的御寒装备。
严月眼眶一热,立马把身子转了回来,她扶着的女孩也十分有眼力见的自己先回了帐篷。
“你好,没想到我的同伴竟然是你。”严月收拾好情绪后,露出一个故人相逢的笑,“好久不见。”
她旅游了这一年多,经历了好几次生死,看遍了无数的风景,结识了很多人,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事情都看的心如止水了,连听到方西乔的名字、看到他的照片都能够一笑而过了,但最后还是败给了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。
方西乔笑了笑,说出他一直都想说出的一句话: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....”
两人之后相对无言,严月抿嘴低着头不敢看方西乔,而方西乔则是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严月,好像是要把这个女人揉进眼里,刻进骨血里,他怕这一别,就真的是再也没有机会了,只是看一眼的愿望都会成为奢望。
他朝她走过去,伸手解着脖子上的围巾,而严月低头陷入自己的世界里,对外界的事物一概不知。
在方西乔走到严月面前,准备把围巾给严月围上的时候,严月却突然抬头,张嘴想要说话,看到方西乔的动作,立马摆手摇头:“不用了,我进去帐篷里取暖就行。”
然后,她侧过身子指了指帐篷就转身走了。
刚走到一半,突然就停住:“你...你在去年六七月份的时候,是不是回过中国?”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