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章 簪子呢-《嫡门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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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幼禾微微一怔,她记得杨家,自然也记得她,到没想竟然被她猜了出来,有些脸烫,自己不过是随意悲悯被人的自以为是之人罢了。
她垂着头,听见忘忧笑道:“多谢你的银子,让我们捱过好一阵子,将来的几年间也不愁嚼用了。”
杨幼禾这才觉得好受些,又哪里不知她故意这样说,抱歉般笑了笑,将空了的碗静静摩挲着。
忘忧将包裹展开:“是几件平常的粗布衣裳,你若不嫌弃,以后也用得着。”
杨幼禾感激还来不及,正要说话时,却被她轻声打断:“我方才看到告示了。”
杨幼禾心中一滞,静静等她开口。
“姜帝逼宫,迫使先帝下位,又同元帝爱妃缱罗夫人密谋血洗皇宫,弑父杀亲,就连涟王殿下也未能幸免,湛王临危受命,将姜帝叛军斩尽,可惜还是未能救下元帝,如今贴出告示,湛王罪行,天理不容,人人得而诛之,无论谁发现,大可先斩后奏,凭着他人头可得赏金千两。”
又顿了顿道:“永和郡主的头赏金百两。”
忘忧见她并不意外恐惧,垂下头叹喟一声:“缱罗夫人被冠以妖妃名号,悬在城门示众三日。”
杨幼禾心中一沉:“怀阳——”
“是怀阳公主么?”忘忧微微一怔,旋即有些恍然:“大抵是疯了------”
“什么?”杨幼禾手指一缩,不敢相信般浑身一震,牵动了伤口,让她脸色蓦然一白。
怀阳疯了?
那样骄傲的女子,那样骄傲的怀阳,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?
要她如何相信,那样如花般艳丽的眉眼,那叫幼禾时缱绻而慵懒的声调,那倚在元帝怀中呢喃撒娇的女孩子,那样绚烂的一个人,怎么容许自己受尽怜悯耻笑?怎么容忍自己因为疯骇而形貌散乱,肮脏不堪?
那样的女子,要怎么忍受祁湛和曹氏为难,怎么忍受宫人们的丑恶嘴脸,怎么将头埋在膝盖上,像个孩子般还有人怜惜,怎么容忍无尽的黑暗和思念的苦楚?太后,对,太后呢?
她慌乱般执了忘忧布满伤痕的手,涩然发问:“太后呢?”
忘忧抿着唇,因为她的大惊失色而有些迟疑,半晌后叹道:“太后舍不得先皇,随他去了------”
杨幼禾手一抖,那粗瓷碗落在地上,瞬间碎裂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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